黑老鬼看向她，话题再开：“这是小疯子吧。感觉倒和游戏里的印象差不多。”
“是吗？”她赶紧坐正，像个期待老师表扬的孩子，“什么样的印象啊？”
“就是小女生的感觉啊，普普通通。”
王好好默默流泪。
这印象还不如没有的好，也太打击人了！而且还是跟在一个超出预期后面！害她现在都不敢往周沐白的方向望，生怕会看见他在偷笑。
“普通吗？”身旁的人突然开口。
他没有在偷笑，而是光明正大转过头对着她笑，眼神透着不曾见过的温柔：“我觉得挺特别的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轻易地就散在了这片嘈杂中。可那一字一句就像有了生命般、钻进了王好好的耳中，牢牢霸占着她的大脑——放大、加粗、闪烁字体、循环播放。
她被这一句话吓得不轻，也乐得不轻。
偷偷瞥开视线，假装没有听见，自个儿偷乐。
黑老鬼没有听清周沐白的话，也没多在意。只是搂过他的肩膀、拍了拍王好好的，然后招呼道：“我来给你们介绍介绍！”
说着，他便挨个介绍过去。
有两个是仙门老人，他们还算认识；其余的都只是点头之交、或是听过id的关系。
王好好还对着他们笑一笑，周沐白只是眼睛扫过去，在最后一个人时、总结性的点了下头，就完事了。
一桌人继续边吃边聊。
老黑给他们两人一人倒了一杯酒。周沐白是白的，她是啤的。
开口就是一个字——干！
周沐白摇摇头：“我不喝白酒。”然后直接拿起她的杯子一饮而尽。
“你怎么把人家酒喝了！”老黑责怪，手上添酒的动作不停。
“小孩子，喝果汁就行了。”周沐白不以为意。
王好好看着对面几个小女生似乎跃跃欲试的想来搭讪，赶紧凳子挪了挪、靠得周沐白更近了些。
听见他们俩的对话，又凑过来一耳朵：“什么？”
“小疯子，喝酒啊！”黑老鬼向她举杯。
“好啊！”王好好很爽快。一口一口、将大半杯的啤酒喝下了肚。
周沐白看着她，问道：“你会喝酒吗？”
“应该吧。”她不确定，“安凤说我是海量来着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周沐白就是有些不相信。
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。
……
王好好是突然打了一激灵，被自己吓醒的。
试了几下都睁不开眼睛，她索性哼哼几声、撑坐在了床边。
脑袋发胀、头重脚轻，实在不舒服。她又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，才慢慢睁开。
视线里，正对上一片狼藉的房间和周沐白的睡颜。
王好好彻底的醒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？
捂住自己发胀的脑袋，她开始梳理现状并且搜索记忆——
房间，这个房间是他们住的那间套间。这是她睡的主卧，周沐白怎么会在这？
昨晚，昨晚发生什么事了？从宵夜之后的记忆怎么都跟打了马赛克一样模模糊糊。
眼前的男人发出一声呓语。一个翻身，从狭小的沙发椅上跌落在地。
哐当一声。王好好都替他疼。
周沐白揉了揉撞着的额头，一边神志不清的坐了起来、双眼无焦的看着前方。
现在的两人就呈现着一个坐床上、一个坐地上，两相对望的奇怪造型。
王好好先开了口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周沐白点点头。
他已经逐渐清醒，看着眼前的女生有些想笑：“你才是没事了吧？”
王好好局促的点点头，话还没有问出口，那边又继续问道：“清醒了？”
继续点头。
“能对自己的言行像个成年人一样负责了？”
小鸡啄米式点头。
“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？”
顿住，缓慢却深刻的点了下头。
随即，她把双手叠放在了膝盖上，呈现出小学生的乖巧坐姿，准备聆听“教诲”。
“那你可听仔细了。”周沐白说着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、音量调到最大，开始播放起了录音——
一段全程在破音的歌。
然后相同的女声口齿极度不轻：
“今天！我有一句话要说！”
“那就是！！——周沐白，我喜欢你啊！”
“哈哈哈哈，哎哟！”
一阵哐当声，夹杂着吹风机的呼呼声，还有不知为何情绪更加高涨的女高音笑声。
“我说出来了！我特么竟然说出来了！”
“我去！太佩服我自己了！”
“王好好，给你点赞！”
接着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。
“哎，这是什么？”
“嗯？你在录音吗？……嘿嘿，那我再说一遍啊！”
一阵窸窣电流声，录音里的讲话声突然大了一倍：“喂喂！周沐白！你听见没有？姐姐我喜、欢、你！呵哈哈哈哈~”
声音戛然而止，又突然再起、语气急转变为恭敬：“师父在上，请受徒儿一拜！”
一声巨大的重物倒地声。
片刻的安静，响起一道幽幽叹气的男声。
……
这特么是什么鬼？！这特么一定不是我！
还有最后那个是什么鬼？天哪……我这特么是被附身了吗？
从录音响起的那刻开始，王好好的脑袋就不敢再抬起来了。
眼见着这录音有着要再重播一遍的架势，她赶紧涨红着一张脸抬头求饶：“哎哎哎！别播了别播了！